第15章
今日这一出大戏,比柳氏想象中的唱的还要好。
是挖了坑等着这姜绾歌往里跳,可也没料到,她跳的这么快。
如此一来,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等她入了大狱,届时就可以按七出之罪赏她一纸休书,直接将人撵出去。
若是她走运,受个几年牢狱之灾就滚回姜家去。
若是不走运,那就死在狱中。
左右,那些嫁妆都是他们盛家的。
柳氏的笑容都快掩不住了。
偏偏这时候,姜绾歌身边的那个婢女上前扑通一下跪地。
“你们别抓我家姑娘,是我做的,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抓就抓我吧!”
姜绾歌一脸诧异。
“春意......”
春意横在她面前,扭过头,给了姜绾歌一记眼神。
主仆多年,姜绾歌立马就猜到了春意的心思。
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个死局,这么多人围着,姑娘只靠着一张嘴根本辩驳不清。
到最后估计只能被这群官差强行押入大狱。
姑娘千金贵体,怎么能吃得了这样的苦头。
唯有替她前去!
以姑娘的才智,她相信姑娘可以把自己救出来的。
“你做的?可有证据。”
春意咬牙。
“那盒子里都是我家姑娘的首饰,除了我旁人都接触不到。”
“好,拿起随我们走一趟,剩下的话题去跟的京兆府的老爷说吧。”
几个官差过来就架住春意,姜绾歌瞧着心头一紧。
“春意!”
“姑娘我没事儿。”
春意虽说害怕的嘴唇都在抖,可还是给了姜绾歌一个安定的神色。
她微微点头,让姜绾歌放心。
姜绾歌此刻浑身僵硬着,拳头紧紧攥紧,眼里更是猩红一片。
她哽咽着开口:“春意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姑娘我相信你!”
官差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带着春意和那一群人很快就离开了院子。
姜绾歌还未从刚刚的事儿里缓过来,柳氏讥讽的声音就响起——
“真是没想到,绾歌你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姜绾歌没有言语,只是冷冷的扭过头看她。
“这丫鬟与你真是主仆情深,这种祸事儿都能替你承担下来。”
姜绾歌咬牙。
“婆母此话何意?”
“这儿也没有旁人,绾歌你就别装了,干出这样的事儿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人在做,天在看,婆母真要是觉得做了错事儿的人应该遭天谴,此刻不应该去佛堂好好跪着虔心拜佛吗。”
“你!”
柳氏没料到她还能如此巧舌如簧的跟自己说话,气的胸前都在起伏。
她冷笑一声,凑近了说道:
“京兆尹的大牢里有七七四十九道刑法,我倒要看看,你那婢女能不能受得住。”
说完,柳氏心情大好的扬起嘴角,被陶嬷嬷扶着离开了浮云居的院子。
无妨。
那婢女上赶着去送死就去吧,她相信京兆尹的办事能力。
这么大的事儿说是一个小婢女做的,谁会相信,几道刑具一上,那小贱蹄子肯定就把罪责推到姜绾歌的身上了。
如此不过是稍加周折了一番而已。
院子重新恢复了寂静。
姜绾歌看着院子里遗留散落下的几张纸钱,努力的在的混沌的脑子里揪出有用的线索来。
她刚查出黄作梁,他就死了,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还有那一盒子的首饰。
她真要是去做这种事儿,也没有必要蠢到拿自己的贴身的东西去。
这不是等着被人指认吗。
等等,首饰!
姜绾歌眼皮一跳。
她的首饰都是放在屋子里头的,日常梳妆春意一手操办,那些东西经手的人不多。
“来人!”
远处的丫鬟彩蝶过来。
“大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这几日都有什么人来过我屋子,都给我叫过来。”
彩蝶年级虽然小,可做事儿却麻利的很,很快就把人都着召集了过来。
“大少奶奶,一共有六人,除了春意姐姐和我,还有陈嬷嬷、小柔、菡萏。”
姜绾歌蹙眉,“不是六个吗?”
小柔在一旁解释道:“还有昨夜当值的兰心,她今日天没亮就离府了,说是家中来信出了大事儿。”
兰心。
姜绾歌冷笑,她可不信有这么巧的事儿,这个兰心,势必是有问题的。
“你们几个,昨夜可来过我屋里?”
眼瞧着几个人都摇摇头,姜绾歌更加确定问题出在兰心的身上。
她赶紧让彩蝶和陈嬷嬷一块儿去一趟兰心家里,将人给带回来。
回到屋内,姜绾歌想起早上手里的那张纸。
她从枕头下取出来,上头只有三个字——云裳阁。
这是......成衣店的名字?
盛辞无端告诉自己一个成衣店的名字做什么,莫不是还让她去买衣裳不成。
姜绾歌心头越来越乱。
这个盛辞,偏偏这时候不在府上,她连个帮忙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不多时,陈嬷嬷他们回来了。
可惜带来的消息并不好。
兰心一家早已空了,一家人大概都收拾东西出了城。
姜绾歌拳头攥紧。
浮云居这一批人都是刚买回来的,是人是鬼到底没有摸清楚,是她不好,不该什么人都放在身边伺候。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柳氏那边有了可乘之机。
“彩蝶,你拿着银钱去找差人追兰心,往她老家的方向去,碰碰运气。”
“是大少奶奶,我这就去。”
“陈嬷嬷。”
姜绾歌走到她跟前,“您年岁大,见多识广,可知这云裳阁是什么来头?”
“云裳阁?那可是城东头最火的成衣铺子,衣裳款式新颖,质量上乘,不少达官显贵都会去那里定制衣裳。”
姜绾歌微眯起眸子,“那你可知,云裳阁的主事是谁。”
“这......老奴不知道。”
陈嬷嬷为难的摇摇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老奴的姐姐也在一家成衣铺子做事,或许相问之下能问到些什么。”
“好,那就有劳陈嬷嬷了。”
姜绾歌攥了攥手心。
她虽对盛辞没有多少信任,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盛辞是盛家唯一不会害自己的人。
他大晚上的过来塞给自己那张纸,一定别有用处。
查一查,万一有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