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边的动静，我身侧忽然聚集了不少的人，每个人都带着吃瓜的表情往里面看。
“李建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周秀芬捂着脸，“还不赶快把门关上！”
“关上干啥？你们说的话见不得人吗？”我举着手机开始录像，“你们难道是在偷情吗？”
周围人好奇而又嘲讽的目光是利剑一样的冲进屋子里。
周秀芬转转眼睛，忽然换了一副表情，委屈的看我：“老李，我知道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所以你不高兴，才这样往我和我的领导身上泼脏水。”
我摇摇头，直接把她的话怼了回去：“不是你的领导，是你的奸夫！”
话音刚落，周秀芬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哭的特别委屈，眼眶红肿，眼泪成双的从脸颊掉到被子上：“李建国，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嘲讽地看着她：“别装了！周秀芬，你不会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吧？”
“李建国，你别侮辱我！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想在这里看见你，滚！”
周秀芬双眼中全都是怨毒，好像能喷出火来！
我冷漠看着她，看着她像是疯狗一样朝着我怒吼。
陆国平忽然站起来，挡住了周秀芬的身影，他一脸假笑的朝我走过来，直接握上了我的双手，像是领导慰问员工家属一样。
“您就是周医生的爱人吧，真是太感谢您了，李哥，要是没有您的支持，周医生根本不可能为医院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他这一顶高帽砸下来，我还以为不敢承认呢，没想到他下一句话锋一转，开始教训我道：“可是李哥我也得说你几句，周医生他这么辛苦都累病了，你也得体谅她一下......”
“我体谅你麻！你算什么东西，在这人模人样的教训起我来了，”
这些年的委屈，痛苦，还有那顶戴在我头上三十多年的绿帽子，就连我亲手养大的儿子都是你们的私生子！
所有的情绪全都涌上我的心头，我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陆国平身上，他的痛呼声好像是我这些年来，耳边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是病人累着她了还是你累着她了，你心里清楚吧！再敢胡说，我还打你！你们这一对贱货！让我戴了一辈子绿帽子！”
陆国平想要还手，却可他坐办公室这么多年，根本没有我力气大，死死地被我压制住，根本没法动弹。
周秀芬赶紧冲过来，她死死地护在陆伯平身前，双眼通红的冲我喊：“李建国，你竟然敢打人，我要报警，我把你告上法庭，我要把你送进监狱！”
“你不敢，我手里可是有你们偷情的证据！”我冷静地说着，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病人还有医生护士，他们小声议论着。
基本上都是之前发现他们之间关系不正常的一些闲话。
他们满脸羞辱，周秀芬更是走到众人面前虚伪的解释了一句：“是个误会，大家不要当真，我和陆院长之间是清白的。”
“你们在干什么？！”交费回来的苏兰和李勇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赶紧把哭得崩溃的周秀芬拉起来，又把鼻青脸肿的陆国平扶起来。
李勇揪住我的衣领，大吼道：“李建国，你这个老不死的，敢欺负我妈和陆叔叔，我打死你！”
“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想离婚的话你就从家里滚蛋，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我绝对不会让我妈受委屈的！谁稀罕你这个穷鬼当我的亲爹！”
“你说的很对，我也不稀罕你这个戒不了奶的窝囊废当我儿子，更何况，你还不是我亲儿子。”我看向周秀芬。
周秀芬紧张的说道：“小勇是我们领养的儿子，老李，你别再说了......”
“得了吧，李勇是你们俩个老贱人的私生子，是吧？”
“李......！”
周秀芬满脸苍白地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我根本就不想听，所以我直接抬手，“既然给你脸你不要，干脆做亲子鉴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病房里的四个人，听完我的话，表情上除了震惊就是尴尬。
陆国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竟然走过来要劝我：“李大哥，你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说出来这种伤人的话了，秀芬和李勇都是你的亲人，你不应该这样......”
又来当老好人了，我看向他：“今天一看，李勇跟你长的挺像的......”
“别开玩笑了李大哥，你儿子怎么可能跟我长得像呢？”他把我逼近墙角，音调忽然降得很低，“老婆被我睡了，还帮我养儿子，李建国，你这大半辈子可真是跟绿毛龟一样啊！”
不等我反应过来，只看见陆国平动作迅速的推了我一把，我为了自保，举起右臂赶紧挡了一下，可没想他竟然因此直接摔倒在地！
周秀芬尖叫一声，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直接扑了过去：“国平，你没事吧，千万别吓我呀，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陆国平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声音虚弱：“不用管我，你们一家三口活得好就行了......”
“李大哥，现在你出气了吗，如果没出气，我这条命给你都可以！”
急诊医生很快赶到，把陆国平抬走了，警察也随后赶到。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抓走这个杀人犯！没说几句话就要发疯杀人，你看看我这满脸的伤，都是他打的。”周秀芬狠毒地说着！
我拼命地摇着头：“不是我，我......我没动他！是他自己......”
“我们亲眼看到的，就是你做的，”李勇失望地看着我，“李建国，你就是一个得了妄想症的疯子，一会幻想我妈出轨要跟她离婚，一会又用剪刀把陆叔叔扎到重伤，我真的希望，今天被摔倒是你，死得是你就好了。”
我想要跟李勇解释，刚上前一步就看他恐惧地大喊着：“警察同志，李建国又要杀人了！快把他带走！”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我拼命地看着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妻，亲手养大的儿子，却始终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三十多年的辛苦付出，全都是一场笑话吗？
——
“9527！”
一道声音瞬间拽回了我的思绪，我赶紧合上了笔记本，快步走到狱警面前。
“到！”
“你两年的服刑期已到，明天就可以出狱回家了！”

“李建国！你非要这样羞辱我是吗？咱俩结婚三十来年，你一点都不信任我吗？”
周秀芬满脸不失望地看着我，好像是我出轨了一样。
“我羞辱你？周秀芬，这三十年，你到底给我戴了多长时间绿帽子！现在就......
在场所有医护人员都听见了李勇的抱怨，只是同情的看着我。
自打他18岁开始，我所有的工资和养老金都贴补给了他，大学毕业之后他连工作都没找，说要当游戏主播，张口就要价值十万的电脑和直播设备。
我不忍心打消他的创业热情，没多犹豫就买了下来。
可是不到一年，他就失去了兴趣，还谈了女朋友要结婚，我再次用我养老的钱，在同小区给他们小两口买了两居室的婚房。
本以为他们的生活走到了正轨，可不到半年，他们双双辞职在家打游戏，要当游戏主播。
还说在赚钱之前让我先给他们发生活费。
原先我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我贴补他们也习惯了。
可是今天我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人照顾和关心，而不是张口闭口都是钱！
尤其现在还有周秀芬和陆国平的事情堵在我心里，我真的太累了！
或许是我这边一直没有声音，李勇这才放下手中的游戏抬头看了我一眼。
看见我满脸青紫的模样，他一句关心都没有反而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爸，你脸上是化妆吗，这么大岁数怎么喜欢这个啊，丑死了！”
笑完又凑近屏幕看了一眼，一脸不在乎：“你受伤了啊，唉你这把年纪了没事瞎跑什么啊，不过你伤的也不重，半个小时后之后赶紧把钱给我们送来！”
这就是我三十年来掏心掏肺照顾的好儿子，他不仅没有一句安慰，一句关心，心里竟然只有他自己，只在乎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如果现在他们看见的是我除了车祸的尸体，是不是也会对着太平间的我要钱呢？
这一刻，只觉得我的付出、疼爱，根本就是不值得！
医生看不过去，出声阻拦道：“大爷伤的不轻，家属还是来接一下吧，摔这一下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了，你们家属得......”
不等医生说完，儿子和儿媳妇齐齐涌到电话前，满脸无语。
“谁有功夫伺候他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直播。”
“你们医院是不是只知道麻烦人和要钱啊，我告诉你，我妈可是医院的大夫，别想骗我们！”
儿媳妇苏兰更是不耐烦道：“李勇，你爸不会是为了不给钱故意摔伤的吧，我看陆叔叔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他就是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鬼！你妈嫁给他真是瞎了眼了！”
“你要是以后敢像你爸这样，我立马离婚！”
我失望的看着他们：“你们心里就只想着我的钱，一句关心都没有吗？”
苏兰讽刺一笑：“关心值几个钱，行了爸，别演戏了，赶紧把生活费给我们送来，，一点点皮外伤还拿乔，脸皮塞城墙！”
李勇赶紧表忠心：“老婆你放心，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对你多好你不知道吗？你跟我爸气啥，陆叔叔人家是大院长，我爸就是个臭教书的，啥也不懂！”
“可不是吗？当初还是陆叔叔说去月子中心做月子最好，可你爸财迷非要给我请月嫂，要不是陆叔叔提醒，我肯定要落病根！”

又是陆叔叔！
我像个炮仗一样，一点火就着了，这么喜欢陆叔叔，那去找他要钱啊，还找我要钱干嘛？
而且之前没听他们说过这个人，今天他们提起来，好像特别熟悉的样子。
原来苏兰当初去月子中心全都全都是他撺掇的！
当时我刚给他们买完房子，手头不宽裕，因此主动拿了5万块钱给他们请月嫂，让儿媳妇坐月子。
但是苏兰死活不愿意，说我抠门要害死他们母子，抱着孩子不愿意出院，我让周秀芬去劝劝她，可周秀芬却也觉得我抠门。
后来说是周秀芬说她的领导有关系，能够帮忙给苏兰找个又便宜又好的月子中心，但是钱要我们出。
我当时还十分感恩，想着去当面感谢人家，周秀芬一直阻拦说不用，我只好买了礼品托她送去。
现在想起来，我只恨自己想的太少，对他们太放心了！
我不想再听这两个白眼狼的声音，干脆直接挂断了语音通话。
可我手机屏幕却不停的亮起，一条一条语音信息像是炮弹一样扫射过来，短短2、3分钟竟然发过来5、6条40s以上的语音。
“爸，你别以为不理我们就不用给钱了！”
“你们老李家要啥没啥，要钱没钱、要车没车的，如果不是我瞎了眼肯定不能嫁给你，我告诉你李勇，你爸给完钱之后不许他看儿子！别把儿子带坏了！”
“以后儿子还是多跟陆叔叔接触，这样长大之后才能做个有用的人，对了，咱妈跟陆叔叔关系不错，他能不能在医院给咱俩安排个工作？”
“爸，兰兰说没有钱就不跟我过了，你闹成这样有意思吗？！”
讽刺的话语全都被李勇故意发了过来，我知道，他们的羞辱不过是想让我赶紧给钱。
可他们却一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身体，我的情况，这样的儿子儿媳妇，我凭什么要养着他们？
我在医院待到了晚上。输了几瓶液，还把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期间谁都没有理会，只给周秀芬打了一个电话。
她没有接，我也没有继续打。
晚上我出医院的时候，正好是交通拥堵的时候，我真的太累了，这次忽然产生了想奢侈一把的念头，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等到我用钥匙打开了家门，夸张而又愤怒的声音直接传了进来：
“妈，你看我爸，他打出租车回来都不愿意给我和兰兰钱，天底下有这么自私的爹吗？”
周秀芳骂了李勇一句：“你爸今天在医院摔着了，你们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以后不许这样对你爸了知道了吗？”
李勇还是一脸不服气，但是却没说话。
周秀芬朝我看过来，想要接我手里的病历和片子：“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我没听见，检查没事吧？”
我自己拿在手里，换鞋，没有理她，转身进了卧室。
李勇愤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妈，你看他是什么态度啊？！拽得赚了几千万一样，实际上就是抠门的穷鬼！”
我换完衣服就躺在了床上，周秀芬训了李勇一句，也进了我们的卧室，把灯打开。
“别跟儿子置气呀，我们就这一个孩子。”
我把片子放在床上，起身看她：“你今天是出差去了还是跟朋友去玩了？”

周秀芬脸上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回归平静的表情：“我跟朋友去玩了啊，不是跟你提前打招呼了吗，你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在吃饭没看见，下次你去复查的时候我帮你挂号，这样就不用麻烦了！”
现在不怕别人说走后门了？那之前我想让他帮忙的时候怎么不管我呢？想用这种方式堵住我的嘴吗？
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我今天上你医院去了，看见你同事了。”
周秀芬叠衣服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看着我：“你肯定没找到我吧，我今天跟朋友出去玩了，估计你忘了。”
我看着她，忽然站起来，“她们说，你跟副院长去出差了，不是出去玩，还说......”
周秀芬手下的动作立刻暂停了，她坐在那，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慌乱却强行装着镇定。
“你别听那些小护士胡扯，她们嘴碎，谁只要不在办公室就说跟院长出差了，之前有个副主任的老婆还因为这事跟护士吵架了，后来发现就是胡扯的。”
我没理会她乱扯的话，缓缓地坐在她的对面，床的另一角那里：“我记得当时让工作的那个人也姓陆，你们副院长是不是也姓陆叫陆国平，是你初恋吧？”
周秀芬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表现出一点点对我不耐烦，而是表情僵硬的笑了一声。
“老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这个了。”
我笑了一声：“我就是挺好奇的，怎么这俩人都姓陆，而且我听说那个陆科长总喊你嫂子，叫陆国平大哥，你们关系倒是真好啊。”
周秀芬的眼神立马变得无措起来。
这件事，是我下午在急诊跟医生聊天的时候无意中知道的，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周秀芬。
我现在不相信她是为了医院的工作，让我把教育局的名额换给那个女孩。
所有事串联在一块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周秀芬的表现也证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我现在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这些年我对她不好吗？如果她真的变心了，她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非要我摆出来她出轨的证据才行吗？
周秀芬突然站起来，原本叠好的衣服因为她的动作散落了一地，她指着我的鼻子严肃地骂道：
“李建国你疯了吧？咱们都结婚三十多年了，现在你竟然怀疑我外面偷人？还拿之前的破事羞辱我，羞辱陆院长，人家有孩子有家，我看你是今天脑袋摔坏了！”
羞辱？那我这些年头顶的绿帽子又算是什么？
我刚想反驳，问出我的疑惑，却看见周秀芬一步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
“老李，你咋突然说起来这事了呢？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感情这么好，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我知道是小勇这孩子不懂事，我帮你骂他，对了，我今天打包了一桌菜回来，都是你爱吃的，快出来吃饭吧。”
她竟然这么回避，我没有抽出手，依旧看着她的眼睛，在心里说道：
周秀芬，我究竟哪里对你不好，为什么要出轨呢？
卧室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李勇敲门探了个头：“兰兰带着儿子来了，孩子饿了要吃饭，我们先吃了。”
周秀芬趁着这个机会跟我说：“老李，孙子来了，你不去看看他吗？”
我抽回手，只是在想：虽然周秀芬和陆国平的奸情已经确定了，但是他们是怎么搭上的，开始了多久，儿子一家知不知道，这些事都是问号。
为了查清楚这些，我转身下地穿上拖鞋，“嗯，出去吃饭吧。”
周秀芬去的东北菜馆，打包了五、六道菜，其中就包括我喜欢的酸菜大棒骨和锅包肉。她给我夹了块锅包肉放在盘子里。
我警惕地看着她，看的她直发虚。每次她对我的好都是有代价的，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没有吃她给我的菜，我自己夹了别的，吃得很淡定。
周秀芬脸上有点尴尬，但自然地又给我盛了个汤道：
“老李你吃点大棒骨，我听急诊说你今天从台阶滚下去了，伤得不轻，得多补补，咱们岁数上来了，平时可得注意点，不然给儿女添麻烦自己也受罪。”
我没理她，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想要回屋躺会。
就在这时候，苏兰把筷子放下，站起来举着啤酒向周秀芬敬了一下：
“妈，我跟李勇听说市第一医院的物业缺个主管，让陆叔叔帮个忙呗，要是有他一句，我们肯定能拿下！”
李勇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依然放下了筷子，轻笑地看着周秀芬。
她眼中全都是慌乱，尴尬得不知道是要拿饮料还是筷子，过了一会她才开口。
“兰兰，不是妈不愿意帮你这个忙，我跟陆院长见不了几次面，人家平时忙的很根本没时间管，你们俩工作的事还是自己想办法，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
苏兰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满道：“妈，这么小一个忙陆叔叔怎么可能不管呢？如果你怕麻烦他，我们可以自己去找他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李勇一脸讨好地给周秀芬倒了杯啤酒：“妈，你就帮我递个话呗，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这肯定得走后面才能拿着，凭着您和陆叔叔这些年的感情，他肯定管！”
这些年？！交情？！
周秀芬，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连儿子都知道你们关系好，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他们的话，像在我本来就血淋淋的伤口不停地浇着辣椒油，我直接掀了桌子，菜全都撒了一地：
“对，陆国平必须管！当年我把教研员的资格送给了他家里人，这是他欠我的，也是你欠我的！办个工作怎么了？我为了你把前途都送人了！你有什么可不能管的？”
周秀芬的裤子上洒满了汤汁，地上的菜还冒着热气，她端着酒杯，看着暴怒的我，这才问了一句：“老李，你，你没事吧？”
她的表情看起来是担心我的伤势，可眼里全都是心虚，全都是在试探！
我被她的样子气笑了，索性坐回到凳子上，一字一句道：
“我会有什么事啊，我为你们搭上副院长这个关系高兴啊！你放心，李勇，如果你妈不管的话，我管！”
“我直接带你去敲陆国平办公室的门，老情人的孩子，无论看在谁的面子上，他都得让你当上这个主管！”
周秀芬一边哭一边朝我喊：
“李建国你就是把脑袋摔坏了，今天跟疯了一样不停地提旧账，你是要逼死我吗？我跟陆国平什么都没有！”
我讽刺地看着她：“什么都没有？睁眼说瞎话！你大半夜衣衫不整地从他办公室里出来，难道是谈工作吗？这三十年，我跟你过个夫妻生活还得看你脸色，合着你是上赶着送给陆国平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