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承乾李二的现代都市小说《摆烂后,李二求我当皇帝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和风序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缓缓启唇。“此番国宴,名义上虽为迎迓英吉利使臣,实则亦为我大唐朝堂风骨之试金石。”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旁苏婵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李泰、李元昌?哼,彼辈欲借此良机为难本宫,然则,恐彼等将自乱阵脚,先失分寸。”苏婵儿虽不谙权谋之道,却也能从夫君这冷峻的语气中。感受到那份深藏不露的锋芒。她轻声细语,柔声问道。“夫君既已洞察先机,想必已成竹在胸,不知有何妙策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彼等既欲观本宫出丑,那便拭目以待,且看究竟谁更为愚钝。”翌日清晨,金乌初升,英吉利使臣团正式踏入长安城。玄武楼下,人头攒动,长安百姓纷纷驻足围观,翘首以盼。使臣团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由八匹神骏异常的异国骏马拉动。车身雕琢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彰显...
“此番国宴,名义上虽为迎迓英吉利使臣,实则亦为我大唐朝堂风骨之试金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旁苏婵儿。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李泰、李元昌?哼,彼辈欲借此良机为难本宫,然则,恐彼等将自乱阵脚,先失分寸。”
苏婵儿虽不谙权谋之道,却也能从夫君这冷峻的语气中。
感受到那份深藏不露的锋芒。
她轻声细语,柔声问道。
“夫君既已洞察先机,想必已成竹在胸,不知有何妙策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彼等既欲观本宫出丑,那便拭目以待,且看究竟谁更为愚钝。”
翌日清晨,金乌初升,英吉利使臣团正式踏入长安城。
玄武楼下,人头攒动,长安百姓纷纷驻足围观,翘首以盼。
使臣团的马车队伍浩浩荡荡,由八匹神骏异常的异国骏马拉动。
车身雕琢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彰显着他们远方国度的富庶。
马哈茂德身着一袭绣满金丝花纹的长袍。
头戴一顶镶嵌着璀璨珍珠的圆顶礼帽,手中紧握一根象征权力的权杖,神态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高傲。
他身后紧随着英吉利的随员,他们抬着数个沉甸甸的箱子,据传闻,这些箱子里装满了献给大唐皇帝的珍宝。
“观此英吉利使者之气派,倒也非同小可,然则,此等排场,未免过于招摇。”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轻声说道。
“哼,区区蕞尔小国,竟敢如此嚣张!”
另一位年轻人则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晚,鸿胪寺内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
上首,龙座巍峨耸立,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李世民端坐其上,威仪天成,身旁王德侍立左右。
李承乾、李泰、李元昌三人则分坐于下首,各怀心思。
礼官高声宣唱:“英吉利使臣觐见大唐天子——!”
殿门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见那为首之人昂首阔步,缓缓踏入大殿之中。
此人正是英吉利使臣马哈茂德。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马哈茂德竟未有丝毫恭敬之意。
他微微抬眼,目光扫视着大殿内的陈设,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讥讽。
他缓步停于大殿中央,并未行任何礼节,而是轻轻一摆手中的权杖,朗声说道。
“Your Majesty!”(“陛下!”)
这声音洪亮而清晰,虽带着敬称,却无半点礼节可言。
他仅仅是微微颔首,连稍稍屈膝的礼节也未曾履行,随即直起身,向身后的随员示意。
此举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使臣,虽不通外国语言,却能从他的神态间感受到那份高高在上的倨傲。
大唐乃天朝上国,自古以来便以礼仪之邦著称,向来以礼待人。
而四方来使,不论身份尊卑,按制皆需行跪拜之礼。
如今马哈茂德如此行事,不仅无礼至极,更是全然将大唐的礼仪踩在脚下,视若无物。
此时,殿中礼部尚书终于按捺不住,出班奏道。
“陛下,此使臣举止失仪,有悖我天朝之仪,是否需令其行跪拜之礼,以正纲纪?”
李世民却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说道。
“且先观其言,再定其事。”
马哈茂德不明其意,又用那带着讥讽的英文说道。
“I’ve heard much about the so-called greatest empire in the East.But this…hall,this court,it’s disappointing.Surely,the famed Tang Empire can do better than this?”(“我听闻许多关于东方最强帝国的传说,但这座大殿,这个朝廷,实在令人失望,所谓的大唐,难道也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满堂文武顿时面露愕然之色。
虽不通英吉利语,但也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那赤裸裸的挑衅之意。
英吉利使臣言辞轻蔑,若无人能译,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太学之中,教化诸子百家的学士可有来此?谁人能译其狂妄之言?
李泰见机行事,立刻起身,作出一副恭敬姿态道。
“陛下,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英吉利虽远在重洋之外,不过蕞尔小国,我堂堂大唐人才济济,必有才俊可解其言,儿臣不才,愿为父皇分忧。”
李泰信步上前,眼中带着几分自得之色。
李承乾见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他。
他根本不懂英吉利语,但却故意站出来,意在表现自己,以博取父皇的欢心。
更何况,他心中另有打算,暗藏机锋。
即便他不能翻译,太子李承乾更不可能胜过自己。
他抬手对马哈茂德说道。
“使臣大人,不知您方才所言,可否再言一遍,以飨众人?”
马哈茂德果然用英文重复了一遍,甚至还略显得意地加快了语速,似乎有意刁难。
“The great Tang Empire,they say,surpasses all in wisdom and culture.But,truth be told,we’ve seen better advancements in our land.Surely your scholars can explain this?”(“他们都说大唐帝国在智慧与文化上无可比拟,但老实说,我们的土地上见过更好的成就,想必你们的学士能解释这番话?”)
李泰一愣,他一句都听不懂,但面上却强装镇定,随口胡诌道。
“使臣大人果然风趣幽默,看来对我大唐文化甚是赞叹,推崇备至!”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向李世民,观察着父皇的神色。
李承乾的嘴角微微扬起,轻轻发出一声笑,虽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魏王当真听懂了其中深意?”
李泰一愣,心头一阵不快,转头望向李承乾,冷声道。
“皇兄笑得如此畅快,莫非也听懂了这蛮夷之语?”
此话一出,满殿文武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李承乾。
太子这一笑,让本就心生疑惑的众人愈加困惑。
李承乾一向被看作纨绔子弟。
沉迷酒色,前些日子更是因称心之事被禁足,形象一落千丈,跌至谷底。
他怎敢在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笑出声来?难道是讽刺李泰?
李承乾却不急不缓地抬起头,面色平静,语气闲适。
“魏王贤弟既已声称听懂,理应向天子禀报其意,为何如今却来反问本宫?”
李世民眉头紧蹙,龙颜不悦。
眼下,本应是兄弟二人合力御敌,怎能直接在大堂之上公然内讧,争执不休?
他大唐的威严何在?岂不让外邦之人看了笑话!
家老一行人有些懵了。
李承乾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在我府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宫闱争斗你们都不懂么?你们以为这钱是买你们的话,错了,是他用来买你们的命的。”
揉了揉太阳穴,李承乾又一摇头:“哦,不对,这钱甚至不是买你们的命的,杀了你们之后,他会把他给的,我给的统统收走。”
被李承乾这么一提醒,家老浑身一哆嗦。
不管其他人是不是觉得李承乾在胡扯,但是作为人精的家老仔细想想,这可不就是宫廷中最常见的杀人手法吗?
他离开府上之后被人找回来给了一大笔钱,那会看着放在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再想想他被太子爷赶出府的决绝,一时间冲昏了头,他才想着报复太子的。
然而太子的一番话瞬间让他惊醒。
是了,是了!
要是他们把太子爷送进大理寺,他们就会全部被杀,相反,太子爷不进去,还真没有人敢动他们。
眼瞅着李承乾一句话就要破局,傅少敬有些慌了。
这可是他精心为太子设的局,且不说真的被戳穿了,就算是在这些太子府上的人面前搞点心里压力,他们也会瞬间放弃。
关键是污蔑太子可是重罪,胁迫太子更是可能灭三族甚至有可能夷灭九族。
他又不是魏征,只是魏征下面的一个隶属官吏而已。
皇上真要杀他,李泰绝对会把责任全都推到他这个小官吏的头上。
心一横,他便咳嗽了一声,用威胁的话对家老说道:“家老,有没有这回事,你要想清楚了再说。”
李承乾这会一边倒酒,一边笑道:“是啊,想清楚了再说,本太子既然选择放你们离开,倒也不会追究你们刚才的污蔑行为。”
“太子!”
一众人得到太子这个答复,豁然全都服软了。
李承乾虽然豢养男宠,但说话却是一言九鼎,且极有帝王风范。
他之所以不被李二看重,无非就是因为他李承乾是个跛子。
可是是跛子是他的错么?是他愿意成为跛子么?
家老在这关键的时候,到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其他人也是跟风。
哗啦啦。
家老赶紧把口袋里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这是付大人给的。”
“放狗屁!”
傅少敬完全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吓得整张脸瞬间白了,见家老把他用来收买这些人的银子拿出来,他抬脚就要踹翻这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诶诶诶!”李承乾突然抬起头,一指傅少敬,“你这一脚若是落下去,见了父皇之后,我会把你所做的事情统统说出来,啧!不知道你这个人有几条命?”
刚才强硬的傅少敬瞬间软了,连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被吓得一个激灵,纷纷匍匐在了地上。
李承乾咋舌说:“现在怕了?”
“太子......太子饶命!”
李承乾挠挠头:“你们要害我,反过来却什么都不做就让我饶命,我怎么饶你们?”
傅少敬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李承乾的跟前,磕头如捣蒜的道:“太子爷,您说,您说让我们做什么,我都做,请太子爷宽恕我,我鬼迷心窍才犯了此等大错啊。”
其实李承乾倒也没有真的想把这些人都杀了。
他们还是有些利用价值的。
李承乾毕竟被禁足了,虽然是皇上重拿轻放,但在党争激烈的朝堂,这几日很有可能改变他的宿命。
瞧瞧李泰,这不是急着要杀了自己么?
他这才被禁足那边就按捺不住了。
见眼前的傅少敬学乖了,李承乾就呵呵笑道:“饶你行,帮我秘密绑来三个人,不要让魏王的人知道,我就饶你和这些人一命。”
一听李承乾要他去找三个人过来,傅少敬瞬间慌了。
他怎么找?
现在京城中到处都是眼线,万一......
“太子爷......”
“诶?打住!”李承乾笑眯眯的说:“这是你自己事情,怎么解决我不关心,我只要结果,成了,我就放你一马,失败了,啧......后果自负。”
傅少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良久之后,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得!我办!我办!太子殿下,您......你要我带什么人过来?”
李承乾将苏婵儿给他带回来的那张人名单拿了出来,指着上面的三个名字:“他们三个。”
“杨......”
“嘘!别说出来,去办,现在时间尚早,我看傍晚前给我把人带来就可。”
傅少敬脸色更加苍白了。
傍晚之前,皇上可是要他的结果的。
现在李承乾要他傍晚前把这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太子府分明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可他敢不答应么?
谁叫家老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说穿了一切!
家老这会是把两边都得罪了,他这个墙头草突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会根本不敢抬头。
“去吧。”
李承乾让傅少敬走了。
傅少敬一离开,趴在地上的家老就跪爬着往李承乾的面前爬来:“太子殿下,救救我,老奴跟了您二十年,是看着您长大的,我求您了太子爷,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我们吧。”
虽然现在傅少敬可能不会对付他这个两面三刀的下手,也不敢下手,但是李承乾现在的做法等于把傅少敬逼上了死路。
这可都是家老帮这帮人害的,要是他们按照傅少敬的剧本走,顶多也就是他们死了,傅少敬已经过得很好。
但现在他们把傅少敬拉下水了,日后只要傅少敬不死,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们这些人。
傅少敬背后的人可是李泰!而且他还是大理寺的人,很难被杀,将来要搞死他们这些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只要李承乾说一句话,他们这些人的命就保住了。
他现在急需的就是李承乾一句“你们若被杀,不管何时何地,傅少敬便是罪魁祸首”,这句话能救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可看着这个两面三刀的家老,以及这些为了几两碎银就想要害他李承乾的人,他李承乾凭什么宽厚待他们?当他李承乾有病啊?
中午时分。
李承乾着手布置了一下府内事情。
清查府内账目,同时把所有的家丁,仆人,良娣这些身份的人全都叫了过来。
反正禁足期间,李承乾出不去。
趁着这段时间,他要好好处理内务,最起码不在身边留下隐患。
苏婵儿好奇:“太子殿下,你怎么把所有人都叫来了。”
看着桌前放着的金银,太子妃满脸的疑惑。
嫔妃,仆人,家老这些人也都一个个错愕,不知道李承乾唱的是哪一出。
早上醒来,其实李承乾就已经拟好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是他要新招募的仆人,当然也要由苏婵儿去办,也得亏是李承乾魂穿到这位太子爷身上之前喜欢历史,而且喜欢野史,知道不少忠心耿耿之人。
这些人有些分散于大唐各地,多是被污蔑陷害成囚犯的人,也有普通却无身份之人。
而府上这些人跟他们没有可比性。
李承乾笑呵呵的:“给大家发了遣散费,可准允诸位离去。”
“啊?”
家老一听,顿时跪在了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太子爷,老奴伺候您二十年了,老奴舍不得您啊。”
家老之前是想过离开李承乾的,只不过经昨夜一事,他改变主意了。
李承乾也想给他们留点面子,并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可家老一番话却让李承乾有些郁闷。
“你是怕离了府上无法生存?这里的钱足够你养老了。”
“不不不,太子爷,老奴只是不愿意离开您啊。”
太子府上的那些家丁仆人们也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好像他们真不愿意离开似的!
李承乾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们要逼我发怒么?你们只不过是觉得在我太子府有更优渥的生活,前几日诸位不都想走么?今日我父皇未曾杀我,你们又要留下了?”
李承乾将一些搜出来的证据丢给家老等人:“走,否则死,你们自己选。”
苏婵儿看到这些证据之后,也猛然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
但偏偏在这时,苏夔年迈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呵呵,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也不必为难一些仆奴吧?”
苏家从北周开始就是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势力不容小觑,即便是李二,也要给他们家些许面子。
李承乾虽是太子,但借着这层身份,仍要对苏夔恭恭敬敬的。
“爷爷??”苏婵儿没想到苏夔会来,连忙上去搀扶。
苏夔还是很心疼自己这个孙女的,待苏婵儿走近,便扶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婵儿,爷爷此次来是为了你的事情。”
苏婵儿诧异:“为了我的事情?”
苏夔轻轻颔首,神情严肃,看向了李承乾:“太子殿下,这些仆人不过犯了点小错,你就要赶他们走,不合适吧?”
李承乾已经起身,他也迎了上来,轻轻一笑,说:“外祖父,此非小事,再者,他们惧怕太子府出事,早想离去,我满足他们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呵......”苏夔冷笑一声,“太子是说,错在他们了?人想求生,这何错之有,你身为堂堂太子,如何能连这点包容心都没有?”
苏婵儿轻轻地晃了晃苏夔的手:“爷爷,太子有自己的顾虑。”
“你呀。”苏夔叹息了一声,“你不能老容忍他做错事。”
李承乾已经给了足够的敬意了,但老太爷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兴师问罪让李承乾有些面色难堪。
“外祖父,您错了!此非小事,有一次背叛,就有二次,依大唐律令,他们背我而去,私联敌人,对太子不利,当斩首,而我只是给他们发饷遣散,何错之有?”
苏婵儿也轻声说道:“是啊,爷爷,太子殿下这事情做的没错。”
苏夔冷哼一声:“没错?呵......反正是你太子府的事情,我苏夔也管不着,但我孙女的事情,我可要管管了。”
当初李承乾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的时候,苏夔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那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的很亲切!
今日,却一改常态了!
龙游浅水被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得势时,人人靠近他,失势时,人人背离他。
李承乾呵呵冷笑了两声。
苏夔的面色更加难看:“太子,你有什么好笑的?”
李承乾懒得跟苏夔说这些,他直接了当问道:“本宫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外祖父所来何事?”
“哦......”
苏夔不想跟着跟男人上床,败坏皇风的余桃之人多说话,甚至多说一句,他都觉得恶心,便道:“本官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太子爷,您既然喜欢男人,何必缠着我孙女不放?”
这是对太子爷说话的态度?
身为堂堂的皇朝太子。
哪怕被禁足,他李承乾依旧是皇子!
苏夔如何敢的?
只因为他大权旁落么?
李承乾的眼神一点点的冷了下来:“苏大人何意?”
此刻,他改口了,称呼苏夔苏大人,而非外祖父。
但苏夔却一点不以为意:“婵儿是我苏家之女,苏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怕她结过婚,哪怕是太子妃也无妨,再者,婵儿应该还是完璧之身吧?你们两个和离,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苏婵儿一个愣怔:“爷爷,您说什么呢?”
苏夔道:“来啊,拿上来,太子殿下,你和婵儿在一起,对谁都不好,把这份和离书签了,你继续养你的男宠,从此,我苏家跟太子殿下就无瓜葛了。”
一众家丁和嫔妃听得心头一跳。
现在太子爷能活的好好地,只是被重拿轻放,他们这些仆人,嫔妃们私下议论此事可能跟苏家有关系。
苏家是强大的门阀世家,在整个唐王朝中有举足起重的地位。
如果苏家跟太子分开,那太子爷岂不是孤立无援?
那他们还待在府上做什么?
等着将来掉脑袋么?
不!
等会他们就请求离开!拿了钱,好歹能活命!
李承乾这会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只是他突然冷笑两声,回头看着苏婵儿:“婵儿,你愿意签么?你若也有此意,我便不拦着。”
这话说的到是好听,还不要隐瞒。
李承乾已经知道他来调查什么事情了。
总共就两件。
一他是不是盛怒之下把太子府的人都赶出去了。
二他有没有虐待那些人。
当然光是太子爷说的那肯定不行,他们还把家老等一众人找到了,现在都在前院候着。
今天李承乾说什么也得被抓去大理寺。
这个任务完成了,魏王李泰肯定会好好奖励他傅少敬的。
“呵呵......你打算调查什么?”李承乾冷笑了两声,“本宫都已经禁足了,你们这玩的有点太花了吧?”
傅少敬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承乾:“太子殿下,这命令不是我吓得,您不能赖到我头上,你应该找皇上理论,下官只负责调查案子。”
“有人告太子殿下,说您有两罪。”
“行了!”李承乾才没心思跟一个这样的官吏饶舌,他直接道:“是苏夔去告状了吧,他告的什么状?让本宫跟太子妃和离?”
傅少敬却冷笑两声:“太子殿下,这个跟我调查的事情无关,我是负责调查我手上的案子,还望太子爷莫为难我。”
李承乾也不慌,径直朝着石桌前坐下,倒了一杯酒,边饮,便说:“说来,本宫听听,倒想看看,你们给本宫扣的帽子是什么?”
傅少敬皱了皱眉。
他一个即将被大理寺带走的囚犯敢对他这个钦差不敬?
他给旁边一个人努努嘴说:“太子殿下在配合我们查案,岂能饮酒啊?去,把太子殿下的酒收了。”
那兵吏答应了一声,就朝着李承乾走了过来。
李承乾等到那人到了跟前,却笑呵呵的说道:“本宫乃是太子,本宫的酒谁敢撤?调查,可以,撤本宫的酒,死罪。”
刚把手伸到李承乾的人一哆嗦,愣是没敢再动。
傅少敬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撤下!”
“谁敢撤?”李承乾一拍桌子,“你动一下试试,别说你了,你问问他傅少敬敢不敢撤!今天他傅少敬要撤了我的酒,我敢不敢砍了他的脑袋!”
傅少敬一哆嗦。
都说这跛子太子是个软柿子,任凭人揉捏,怎么今天这么硬气?
李承乾看向傅少敬:“你来!你亲自撤!父皇让你调查的案子既然跟我这酒没关系,你看看我能不能请命砍了你的狗头。”
傅少敬本想嘲弄一下李承乾的,却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愣是吭哧了半天才说:“退下!”
那兵士赶紧退到了一边。
“说,调查什么?”李承乾揶揄的看着傅少敬。
“两个案子,第一虐待仆奴,第二,失皇家风范,肆意乱发脾气。”
“哦?有证据?”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问着。
傅少敬咬着牙说:“当然有证据!”
啪!
他拍了拍两下手。
被李承乾赶走的家老和一众婢女,妾室走了进来。
“嗯?”
李承乾朝着这些人看了看,这些人一个个眼眶红彤彤的,好像刚刚哭过。
甚至他们看李承乾的眼神中还带上了些许的害怕。
尤其是家老,更是身子骨一个劲的发颤。
“呵?”
这又唱的哪一出?
傅少敬邪魅一笑,对着家老招了招手:“家老,你不用怕,这是皇上令本官调查的,你告诉本官,太子寻常时候有没有脾气暴躁,然后虐待过你们?”
“这......”家老战战兢兢的缩了缩脖子。
李承乾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家老却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承乾。
“没关系,你大胆的说,我刚刚说了,你不用怕的,皇上会保护你们的。”
噗通!
家老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紧接着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大人您一定要庇佑我们,我们才敢说!”
傅少敬很认真的点点头:“说,我答应你。”
“太子殿下寻常时候但凡只要不开心,就用鞭子抽打我等,还让我等学狗叫,为了不让我等留下伤口,他会让我等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天船上厚厚的冬衣,用木板狠狠地拍打我等。”
不光是他,这么说,那些小妾们也都纷纷痛哭流涕,好像被虐待了多久一般。
李承乾冷笑连连。
果然,他李承乾看的一点都不错,这些腌臜的货色不能留在太子府。
虽然他这个宿主确实对男人有种特殊的癖好,养了称心,但是他对府上的人向来都还不错。
吃的用的从未苛待过他们。
即便是他们犯了错,基本上也是训斥几句就完事了,事后从未真正计较过,然而这些人呢?
这才刚刚拿了他给的银子,转头就污蔑他虐待他们?
“太子殿下,你身为堂堂太子,容下官说一句,这样残暴可不好。”
这小小的傅少敬比昨天的肖德言还要嘚瑟。
肖德言是个老狐狸,知道在身上准备上金疮药,做两手准备以防万一,可是这傅少敬却不知收敛,竟然买通了他的小妾一行人公然污蔑他。
不过傅少敬准备的手段还不止这些,他还有更绝的一个手段,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他的心底徘徊着。
至于家老他们,收了傅少敬的银子,自然是要卖力办事了。
这一个个哭,比哭丧可凶多了,委屈的让人怜悯。
傅少敬冷冷的盯着李承乾:“太子殿下,您有什么要说的?”
李承乾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不急不缓的问着:“家老,良娣,还有各位家仆,本太子对尔等不薄,你们却转过头来污蔑我,良心何在?”
良心?
他们要有良心的话,就不做这事情了。
家老抹掉了眼泪:“太子殿下,我,我们何曾污蔑你?你明明就是做了这事情的。”
李承乾却摇摇头,抿了一口酒说:“拿了人的银两,为他办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有没想过,这还不是他们出手的极限?”
本来哭着的众人都是一愣。
李承乾接着说:“你们以为傅少敬的钱好赚,官府衙门的事,你们见的还少吗?我一直教育你们,小便宜贪不得,为了些许碎银个,丢了性命,值么?”
“傅少敬想要将利益最大化,让我在皇上面前彻底失去身份,只有一个办法,牺牲你们,这你们都不懂吗?”
“这太子府过不了多久就要易主了哈?”肖德言笑眯眯的盯着家老,“到时候你就还留在这里挺好的,你对这里更熟不是么?”
家老的脸丢尽了,却只能硬着头皮赔笑:“肖大人说笑了。”
“不不不......”肖德言很郑重的摇头,“我很认真,这样,要不,我给你私下里举荐举荐?哈哈,没事,不用急着回答我,来日方长嘛。”
羞辱完了,也该给个甜枣了。
就算李承乾被关在府里,他会坐以待毙么,不会!
那就把他的人都变成李泰的人。
家老咽了口唾沫:“这......大人说的是真的?”
“呵,我还能骗你?有必要吗?不过你还是好好想想,再给答复,别急着作答。”
......
片刻后,鹿苑庭。
李承乾给自己倒上一壶长安精酿的三勒浆酒。
这种酒醇厚,酒壶一开,十里飘香。
李承乾一口饮下,豪迈的站起身,大声朗道:“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皇上的《饮马长城窟行》?呵呵......太子野心不小。”
看着站在水塘旁边的李承乾,肖德言的嘴角继续荡起他那一抹讥讽的笑容。
“肖大人在此等候,容老仆去通禀一声。”家老赶紧示意肖德言在此等候,莫惊动了李承乾。
再怎么说,他现在也还是太子爷,身份地位还没有被剥夺。
“诶?通禀什么?这不过几十步距离,用得着么?”肖德言一把推开家老,起身就往前走。
家老作势想拦住他的去路,肖德言的神情顿时冷了不少:“难道家老忘了刚才你我的谈话了?”
家老一个愣怔,喘着粗气:“没......没有。”
肖德言这才呵呵冷笑了两声,径直走向了李承乾:“臣肖德言参见太子!”
肖德言到了李承乾的背后,既没有跪下,更没有弯腰鞠躬,只是一抱拳,喊了一声。
这种敏感的时候,他本应喊“下官”而非“臣”,却偏偏自称“臣”,这是给李承乾下了个套。
寻常时期,肖德言面对太子爷称呼“臣”并不为过,李承乾毕竟是储君,未来的天子。
但今天不一样,他虽未被罢免,却已经遭到软禁,若是应了,便是有忤逆篡权之想法,肖德言可利用这一点大肆污蔑他。
这会李泰已经进入了皇宫,也已经面圣,他对着皇上为太子爷求情,皇上对李泰本就有好感,李泰再来这一手,太子爷和李泰之间的对比不就有了么?
一个是为了‘兄友弟恭’不惜在皇上盛怒的时候冒着被惩罚的风险去求情之人,一个是被禁足在家却仍旧想要获得皇权之人,皇上因此会更喜欢谁,这不就高下立判了么?
好一手!
“本宫已非太子,你自称臣,是想害本宫吗?”李承乾头都没有回就笑眯眯的问了句。
虽是在笑,可问的肖德言身子一颤。
这太子竟如此诡诈?不上自己的当?他被皇上抽了几鞭子,当是盛怒至极,此时自己前来挑唆,他当愤怒,为何还能如此敏锐?
“这这这......”肖德言连忙道歉,“太......太子,臣......下官,下官说错话了,望太子见谅。”
李承乾刚刚的一句话就是在言明他在撺掇自己造反,这要传到皇上的耳中,肖德言只怕九族难保。
李承乾嘴角上扬:“哦?说错话了?说错话可以原谅,那宫廷规矩你也不懂了?家老未曾通报,你就自作主张,站我身后,见我不弯腰,不下跪,只一抱拳,肖大人,敢问你是看不起我李承乾?”
肖德言来时就是为了给李承乾一个下马威。
他要在李承乾愤怒时引他犯错。
万万没想到他的想法却被李承乾逐一说出。
这李承乾什么时候定力这么强了?
他虽被禁足,但以大不敬之罪治他,并且以撺掇他谋权,或者再说他别有用心,他就完了。
非但他没能帮了李泰的忙,反而到将一军,他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肖德言吓得双腿发软,顿时跪在了地上:“太子赎罪,臣是过于担心太子爷伤势,故而失礼了,太子爷赎罪!”
重重磕了几个头,他甚至都不敢再抬起头来。
一旁的家老看的心惊担颤的。
太子爷今日一回来,怎么真的就像是换了个人?如此沉着冷静,且临危不乱,这还是他吗?
他又动摇了,真的要投靠李泰么?
得好好想想,切不可犯错,不然太子爷犯错,有放逐之说,好歹命还在,可他这个仆人就未必了。
李承乾回过头来,一摆锦衣,潇洒地坐在了石案前,却并未让肖德言抬头。
肖德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李承乾也不说话,就这么慢条斯理的饮酒。
终于肖德言还是先忍不住了,爬向了太子爷:“太......太子爷,下官听说您被皇上打了脸,深怕太子爷脸上留下疤痕,故而托人弄了一瓶特供的治疗药膏,献给太子,所以夜来打扰,太子爷赎罪!”
这肖德言倒也聪明。
来时他备了两手方案,这药膏便是她化解危机所用。
不过这药膏他只是做以防万一之物,并不想真的拿给李承乾。
此药用的可是用四年的公熊熊胆配合其他药物制成的,且还是真正的野熊。
三头野熊才能得此一瓶金疮药。
唐朝熊类的保护已经非常完善了,即便是帝王三年才能狩猎一头熊,臣下则是八年到十年可狩猎一头。
也就是说,这金疮药需几十年的时间才可制成,这宝贝还是一个南洋附属官吏偷偷送给他做礼的,这一小瓶可是价值不菲。
真给李承乾,他也肉疼。
但总比丢了命好,这哑巴亏他只能自己吃了,只恨自己好大喜功,非要跟李泰拍胸脯保证,这事非他莫属。
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是李承乾让他留在这里还好,要是直接把他赶走了,他回去该怎么跟李泰交待?
蠢也,蠢也!
李承乾这才微微的笑了:“家老,呈上来。”
“哦......哦。”家老这才收回神,忙不迭的给李承乾将金装要送了上来。
李承乾玩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肖德言:“呵呵,嗯......这药不错,多谢了,看来是本宫误会你了。”
顿了顿,他又笑呵呵的说道:“时辰不早了,如今本宫这太子府不安定,进来出来者容易惹来流言蜚语,肖大人既然是一番好心,本宫岂能害你,待他日本宫禁足解除,你且再来府上拜会,到时候本宫专门设宴款待你,家老,送客。”